爱发电:新街口的话筒

冬天时我喜欢靠近温暖的事

  【阳怀ABO  陶阳云圣A(竹叶青茶味信息素)×于筱怀O(信息素缺失)】

  愿我们的不同可以被人温柔以待。

  私设:

  分化完成即成年,正常情况下,固定搭档双方均分化完成后结为伴侣。

  【圈地自萌 请勿上升真人】

  时间:2018年初

  [1]

  凌晨一点,北京冬夜的温度不是一个冷字能形容的,这会儿要是呼出口哈气,估计能瞬间凝固变成小冰渣儿,制造出一场微型降雪。

  “就这天儿,傻子才不回家在大马路上遛弯儿呢!”张九南刚打完一把王者,看着宿舍楼下徘徊的人影儿顺口说出这么一句,又转头儿看了眼屋里的空铺:“筱怀没回来?”

  “说是回去看爷爷奶奶了,明天回来。”张九龄轻声回答,说完把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悄声的手势,指了指身旁枕着稿子睡着的王九龙:“大楠这几天光顾着对稿子了,都没睡好觉,让他踏实儿睡会儿。”

  看着王九龙快赶上张九龄肤色的黑眼圈儿,张九南点了点头,轻轻关了台灯。他和张九龄并不知道,此时不在宿舍的于筱怀,就是那个在大马路上遛弯儿的傻子。

  准确的说,于筱怀并不是要遛弯儿,他只是想一个人静一会儿。在马路牙子上走了五个来回之后,于筱怀扯下了口罩,深吸了一口气。人的嗅觉在低温情况下会变得不灵敏,于筱怀甚至没有闻到冬天北京特有的雾霾味儿,这样没有气味的环境使他放松了不少,可这脑子清明起来心里的事儿就更藏不住了,一幕幕幻灯片儿似的在眼前放……

  [2]

  临近年关,德云社组织员工体检,体检报告上显示于筱怀的预计分化时间就在这一周。趁着今天休息,于筱怀去医院又做了次检查。

  “于先生,你的分化已经开始了,这是你的分化报告。”

  『姓名:于筱怀

  年龄:十七岁

  第一性别:男

  第二性别:Omega

  分化程度:分化中期

  分化状态:良好

  信息素: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』

  于筱怀的目光定格在报告的最后一栏,他满是疑惑地抬头问:“医生,信息素这一栏为什么是空的?”

  “目前没有从你身上检测到任何信息素,并且数据显示你对他人信息素的感知会比常人更加灵敏。这种情况叫做信息素缺失,在学界实属罕见,至今为止在全球有二十例,加上你是二十一例……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算疾病,无法通过医学手段解决。”医生对上于筱怀慢慢黯淡的眼神,继续说:“不过你不用担心,这对你的平时的生活不会有太大影响。”

  于筱怀机械地跟医生说谢谢,走出了诊室。

  “我是葡萄柚味儿的,你呢?”

  “我啊,无花果,咱俩都是水果,真好!”

  诊室外,两个小姑娘似乎对自己的信息素很满意,言语之中是藏不住的喜悦。

  每个omega都对分化和伴侣有着憧憬,于筱怀也不例外,他的搭档陶阳早在和自己确定搭档关系前就已经分化成为alphe,但一直由于各种原因没有和别人成为固定搭档,于筱怀常常暗自欣喜这就是命中注定。

  直至今天早晨,他还在期待着自己能分化出有趣又好闻的信息素,思忖着自己的小师叔会不会喜欢,又有些担心会是像臭豆腐或者豆汁儿之类的味道。

  “还不如臭豆腐呢。”于筱怀小声对自己说。

  [3]

  来到这世界的第十七个年头,于筱怀头回发现自己的嗅觉如此灵敏。

  正在对稿子的张九龄王九龙一言不合撕打起来,黑巧的苦涩和酒心白巧的醇厚在碰撞中化为微醺的香甜,片刻消散在半空。

  于筱怀一时间有些焦躁,刚要把头埋进枕头里,张九南过来了,“筱怀,我订杨国福外卖,你吃不,一块儿订喽。”

  要是搁往常,于筱怀肯定乐呵儿的打开某团App选菜了,但是此刻张九南韭菜盒子信息素味儿直冲他的天灵盖儿,使他无法正常思考。

  “不用了叔儿,我下午在外边儿吃过了”于筱怀说着,拿起外套和口罩,揣上手机,“那什么,我有点儿事儿,出去一趟,我拿钥匙了,不用给我留门儿。”

  于筱怀逃离了宿舍,在地下室楼梯口蹲到天擦黑儿,他发现自己腿麻了,站起来跺跺脚,往楼外走,思来想去,于筱怀想着自己也没什么地方可去,只能在宿舍楼附近转悠。楼下的健身器材被他玩儿了个遍,秋千架的铁链子冰得扎手,于筱怀双手拢在嘴前哈了口气,内心的委屈瞬间到达顶峰,连铁都是有味道的,为什么自己没有信息素……

  [4]

  第二天早晨,于筱怀是在医院的走廊里醒来的,他想要揉揉眼睛,胳膊却被按住。

  “别动,一会儿该回血了。”张九龄一手按住于筱怀的胳膊,一手接过张九南手里的袋子:“快十点了,早点铺儿就剩白粥和茶叶蛋了,凑合吃吧。”

  “我怎么来医院了?”于筱怀开口,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儿沙哑。

  “分化期你跑外边儿挨冻去,不发烧你等什么呢!要不是老大今儿早晨看你脸红的不对劲儿,你早就烧傻了!”张九南瞪了于筱怀一眼,递给他个杯子:“喝水!”

  于筱怀接过杯子安静地喝水,突然被张九龄一句话吓得一激灵。

  “输完液我们带你回去,你师父在宿舍等你。”

  “嗯?”

  “应该是来跟你商量搬宿舍的事儿。”张九龄用手背贴在于筱怀脑门儿上试了试,“好多了,先把粥喝了吧。”

  看着剥好了壳儿的茶叶蛋,于筱怀冲着张九龄挤出一个柴犬般的微笑:“谢谢叔儿。”

  [5]

  于筱怀搬宿舍本就是迟早的事儿,去年冬天王九龙分化成功,成为宿舍里第三个alpha的时候,孔云龙就跟自己徒弟提过这事儿。现在于筱怀开始分化了,自然是要搬出去的。

  “你先跟樊霄堂住一屋儿吧,等陶阳从麒麟剧社回来你俩再商量以后的事儿。”孔云龙抬眼瞧见正于筱怀低着头每一根发丝都透露出委屈,“筱怀你怎么了?”

  “师父,我没有信息素?”

  “什么叫没有信息素?”孔云龙大大的眼睛写满了不解。

  “就是没有,什么都没有,大夫说这是信息素缺失。”于筱怀这会儿说话已经带着哭腔儿了,“师父您说我这样儿陶叔是不是就不更不会喜欢我了。”

  孔云龙在这之前并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儿,在他的认知里,所有经历分化的人都是有信息素的,他不知道没有信息素的omega代表着什么,但看着红了眼眶的小徒弟,他认为他应该说些什么。

  “筱怀我跟你说,那大夫她就是不懂,你这不是啥信息素缺失,你有信息素。”孔云龙放低了声音,轻轻说:“你的信息素的独一无二的,风的味道。”

  “风的味道?”

     “哎!错不了,就是风的味道。”孔云龙很认真的说。

  于筱怀小声嘟囔:“师父您哄傻子呢!”

  童话故事的安慰风格似乎不实用,孔云龙“蹭”地一下站起来,拍了拍于筱怀的肩膀:“有师父在呢,怕什么!而且陶阳怎么可能不喜欢你,他当时为了跟你搭档,给我送了二百斤香蕉呢!”

  [6]

  男孩儿们出去玩儿的理由总是多种多样,虽然只是搬到隔壁宿舍,年轻师叔们还是给于筱怀准备了一个欢送会。

  “筱怀,今儿晚上没别的安排吧,下了班儿咱玩儿去呀。”王九龙把最后一小箱行李放到于筱怀床边,顺手送了小师侄一个脑瓜崩儿。

  “嘶”,于筱怀揉了揉脑门儿,站起来想要反击,无奈被力量差距死死压制,“行,咱,去哪儿啊?”

  “你跟着去就完事儿了。”王九龙一个侧身躲过于筱怀再度屈起的手指,跑出了屋。

  这天晚上,于筱怀在师叔们的带领下第一次来夜店,周遭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很新奇而又陌生,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肆意洒脱地随着音乐律动,调酒师变戏法似的调出一杯杯五颜六色的酒。可是新鲜感很快消逝,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短暂的胸闷。

  “你们先去玩儿吧,我一会儿就过去。”于筱怀看着张九龄他们几个走向舞池,自己在吧台前坐下。

  “小朋友,一个人啊。”一个男人走过来,手搭在于筱怀肩上,“喝一杯吧。”

  “不好意思,我不太会喝酒。”于筱怀礼貌回绝。

  “是嘛?”男人身子向前倾了几度,声音中带着这暧昧,“打你一进来我就盯上你了,你是omega吧,怎么闻不出来信息素啊?”

  于筱怀感受到肩上那只手加重了力道,想要甩开男人的手转身离开,却被钳制住。

  “放开我!”于筱怀用尽力气起身的瞬间,多种信息素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涌入胸腔,产生产生强烈的眩晕感,彻底失去意识前,他听到了王九龙叫他名字的声音。

  [7]

  “这是闹着玩儿的吗!他分化期还没过呢,多危险你们知不知道,夜店那地方人那么密集,还都是喝了酒的,我们筱怀真出了事儿怎么办!”病房外,陶阳即使压低声音了也藏不住自己的怒气:“还不及时上报,要不是今天他没法去上班必须得请假你们是不是还打算瞒着啊!”

  这么多年,陶阳脾气好,几乎就没跟人红过脸,这回看他是真动了气,就连跟他一块儿长大的王九龙,这会儿也低着头不敢说话,

  “师哥,我们知道错了。”张九龄率先开口,领着两个师弟认错。

  “行了,筱怀现在情况也稳定了,你们先回去吧。”说完又深深看了仨人一眼:“等着队长回来收拾你们吧。”

  陶阳目送师弟们离开,推门进了病房,正对上于筱怀的眼神:“今天队长开会,你师父在玫瑰园儿呢,要晚点儿过来。”

  “谢谢陶叔儿。”于筱怀小声说。

  “筱怀长大了啊”,陶阳食指扣在床头桌上点了两下,“会去夜店了。”

  竹叶青茶信息素的味道浓到发苦,感受到来自alpha的压迫,于筱怀慢慢把头往被子里缩。

  “还有,大夫说是你情绪低落加上分化期身体比较脆弱。”陶阳说,“怎么,是因为我一直没回队里吗?”

  于筱怀没有回答。

  “是因为信息素的事儿?”陶阳言语中带着七八分的肯定。

  于筱怀猛地抬起头,想要问陶阳是怎么知道的。

  此时的陶阳仿佛拥有读心术:“大夫告诉我的,她还说,对信息素的灵敏感知也是你这次晕倒的诱因。”见小师侄不说话,只是抬头看着自己,他继续说:“我这出戏唱完了,这段时间可以陪着你。”

  “陶叔儿,您不用陪我了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因为我没有信息素,不是个完整的omega,你那么好应该去找个优秀的omega。”于筱怀一口气把话说完,将被子往上拉了拉,试图用被子彻底蒙住自己,却被陶阳一把拦住。

  “那先不说这个了,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的事儿?”陶阳把于筱怀握着被角的手扒拉开,替他盖好被子。

  如此强行的进入下一个话题让于筱怀措手不及,只能愣愣地点点头:“嗯,唱戏特棒,脑袋上一撮毛儿特可爱。”

  听到小孩儿提到自己小时候的发型,陶阳乐了,伸手捏了下于筱怀的脸:“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
  [8]

  阳光是在午后两点刺破寒冬照进病房的。金色的碎屑洒在陶阳肩上,让竹叶青茶变得温热。

  陶阳给于筱怀讲了自己小时候的事儿,大概就是师兄弟们醉心游戏和篮球的时候,陶阳一开口就是:“民国二十五年吧,有一位老先生。”把师兄弟们都说跑了的之类的故事。于筱怀一字不落的听着,时不时点点头,表示自己正在听。

  “其实我是想告诉你,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,你不要太在意别人怎么想。”陶阳轻轻拍了下于筱怀的头,“人这一辈子太长了,所以一定要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儿。”

  看着于筱怀的嘴角终于不再向下,陶阳起身准备离开:“那我先走了,你再躺会儿,你师父待会儿就过来了。”

  “陶叔儿”

  陶阳前脚刚踏出房门,就听见于筱怀叫自己,转过头来,看着病床上的人。

  “等以后您有功夫了,给我讲讲民国二十五年老先生的故事呗。”

  陶阳说“好”的时候,眼中闪烁的温度像是积雪下翻涌的热泉。

  [9]

  于筱怀出院是陶阳来接的,办完手续陶阳没有送他回宿舍,直接把他带到了结果登记处。

  于筱怀站在登记处门口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,他忍不住问陶阳:“陶叔儿,我师父是不是给您送礼了?”

  “没有,我又送了他二百斤香蕉。”陶阳眼睛看向别处,只留给于筱怀一个泛红的耳根,“你不是想听老先生的故事吗,咱俩登记完我就给你讲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

  那天病房里,陶阳还有一句话没有讲给于筱怀听,那就是:“人这一辈子太长了,你不一定要找到一个完全能读懂你的人,但一定要找一个愿意读懂你的人。”

  

  

 『冬天时我喜欢靠近温暖的事,

  比如清晨路边儿刚摊好的煎饼果子,

  比如傍晚书桌上的那杯竹叶青茶,

  比如你手指拂过我脸颊留下的余温,

  比如你眼中氲氤的雾气,

  比如看向我的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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